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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理郑崇 西汉 · 孙宝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八
臣闻疏不图亲,外不虑内。
臣幸得衔命奉使,职在刺举,不敢避贵幸之势,以塞视听之明。
尚书令昌奏仆射崇,下狱覆治,榜掠将死,卒无一辞,道路称冤。
疑昌与内有纤介,浸润相陷,自禁门内枢机近臣,蒙受冤谮,亏损国家,为谤不小。
臣请治昌,以解众心(《汉书·孙宝传》)
孙宝建平初 西汉 · 汉哀帝
 出处:全汉文 卷九
制诏丞相大司空司隶宝奏故尚书仆射崇冤,请狱治尚书令昌。
案崇近臣,罪恶暴著,而宝怀邪,附下罔上,以春月作诋欺,遂其奸心,盖国之贼也。
《传》不云乎?
「恶利口之覆邦家」。
其免宝为庶人(《汉书·孙宝传》)
松韶关孙松山中丞 明 · 杨慎
五言律诗 押庚韵
京兆孙宝,郇瑕得智罃
才教烽火静,已见谤书盈。
梦断琼瑰水,魂归贯索城。
故山闻笛处,松壑动悲声。
方正学手书溪喻稿卷后(送俞子严金华,序以溪喻学,故以名篇。) 清 · 姚燮
 出处:复庄诗问卷五
伪儒附圣工窃攘,辨论山河心秽莽。
瀰淫其外本实薄,安识无源恃难往?
忠文受学潜溪门,胚胎闽洛蹑窟根。
小韩能阻大苏气,逊志一集光乾坤。
斯文宗旨益醰粹,太璞不假华饰存。
细流涓滴成瀚海,遥卓底柱当昆崙。
子严经术可天下,敢虞纯志鲜内敦。
宣尼邹圣此线脉,切实不作皮毛论。
正希跋字共辉烁,秋虹嘘紫干九阍。
春秋左氏传序 西晋 · 杜预
 出处:全晋文卷四十三、文选卷四十五
春秋者,鲁史记之名也。
记事者,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所以纪远近,别同异也。
故史之所记,必表年以首事;
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
周礼有史官,掌邦国四方之事,达四方之志。
诸侯亦各有国史,大事书之于策,小事简牍而已。
孟子曰:「楚谓之梼杌,晋谓之乘,而鲁谓之春秋,其实一也」。
韩宣子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
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也」。
韩子所见,盖周之旧典礼经也。
周德既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赴告策书,诸所记注,多违旧章。
仲尼鲁史策书成文,考其真伪,而志其典礼,上以遵周公之遗制,下以明将来之法。
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则刊而正之,以示劝诫。
其馀皆即用旧史,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不必改也。
故传曰:「其善志」。
又曰:「非圣人孰能修之」。
周公之志,仲尼从而明之。
左丘明受经于仲尼,以为经者不刊之书也。
故传或先经以始事,或后经以终义,或依经以辨理,或错经以合异,随义而发其例之所重。
旧史遗文,略不尽举,圣人所修之要故也。
身为国史,躬览载籍,必广记而备言之。
其文缓,其旨远,将令学者原始要终,寻其枝叶,究其所穷,优而柔之,使自求之;
餍而饫之,使自趋之。
若江海之浸,膏泽之润,涣然冰释,怡然理顺,然后为得也。
发凡以言例,皆经国之常制,周公之垂法,史书之旧章,仲尼从而脩之,以成一经之通体。
微显阐幽,裁成义类者,皆据旧例而发义,指行事以正褒贬。
诸称书、不书、先书、故书、不言、不称、书曰之类,皆所以新旧,发大义,谓之变例
然亦有史所不书,即以为义者,此盖春秋新意,故传不言凡,曲而畅之也。
其经无义例,因行事而言,则传直言其归趣而已,例也。
故发传之体有三,而为例之情有五。
一曰微而显,文见于此而义起在彼,称族尊君命,舍族尊夫人,梁亡、城缘陵之类是也。
二曰志而晦,约言示制,推以知例,参会不地、与谋曰及之类是也。
三曰婉而成章,曲从义训,以示大顺,诸所讳避,璧假许田之类是也。
四曰尽而不污,直书其事,具文见意,丹楹、刻桷、天王求车、齐侯献捷之类是也。
五曰惩恶而劝善,求名而亡,欲盖而章,书齐豹盗、三叛人名之类是也。
推此五体以寻经、传,触类而长之,附于二百四十二年行事,王道之正,人伦之纪备矣。
或曰:春秋以错文见义,若如所论,则经当有事同文异而无其义也。
先儒所传,皆不其然。
荅曰:春秋虽以一字为褒贬,然皆须数句以成言,如八卦之爻,可错综为六十四也,固当依传以为断。
古今言左氏春秋者多矣,今其遗文可见者十数家,大体转相祖述,进不成为错综经文以尽其变,退不守丘明之传;
于丘明之传,有所不通,皆没而不说,而更肤引公羊谷梁,适足自乱。
预今所以为异,专脩丘明之传以释经,经之条贯,必出于传,传之义例,总归诸凡。
变例以正褒贬,简二传而去异端,盖丘明之志也。
其有疑错,则备论而阙之,以俟后贤
刘子骏创通大义,贾景伯父子、许惠卿,皆先儒之美者也。
末有颖子严者,虽浅近亦复名家。
故特举刘贾许颖之违,以见同异,分经之年与传之年相附,比其义类,各随而解之,名曰经传集解
又别集诸例,及地名、谱第、历数,相与为部,凡四十部,十五卷,皆显其异同,从而释之,名曰释例,将令学者观其所聚异同之说,释例详之也。
或曰:春秋之作,左传及谷梁无明文,说者以为仲尼自卫反鲁,修春秋,立素王,丘素臣
言公羊者亦云黜周而王鲁,危行言逊,以避当时之害,故微其文,隐其义。
公羊经止获麟,而左氏经终孔丘卒,敢问所安?
荅曰:异乎余所闻。
仲尼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
此制作之本意也。
叹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盖伤时王之政也。
麟凤五灵,王者之嘉瑞也,今麟出其时,虚其应而失其归,此圣人所以为感也。
绝笔于获麟之一句者,所感而,固所以为终也。
曰:然春秋何始于鲁隐公
荅曰:周平王东周之始王也;
隐公,让国之贤君也。
考乎其时则相接,言乎其位则列国,本乎其始则周公祚胤也。
平王能祈天永命,绍开中兴,隐公能弘宣祖业,光启王室,则西周之美可寻,文武之迹不坠。
是故因其历数,附其行事,采周之旧,以会,垂法将来。
所书之王,即平王也;
所用之历,即周正也;
所称之公,即鲁隐也。
安在其黜周而王鲁乎?
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此其义也。
若夫制作之文,所以彰往考来情见乎辞,言高则旨远,辞约则义微,此理之常,隐之也。
圣人包周身之防,既作之后,方复隐讳以避患所闻也。
子路使门人为臣,孔子以为欺天,而云仲尼素王,丘明素臣,又通论也。
先儒以为制作三年,文成致麟,既已妖妄,又引经以至仲尼卒,亦又近诬。
据公羊经止获麟,而左氏「小邾射」不在三叛之数,故余以为感麟而作,作获麟,则文止于所,为得其实,至于反袂拭面,称「吾道穷」,亦无取焉。
临安府城南厢厅壁记嘉定十一年六月 宋 · 郑湜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六、《咸淳临安志》卷五三
秦郡天下,太守掌理其郡,内史掌治京师
汉更内史京兆尹,大抵其佐吏、丞、尉外,有掾,有督邮
督邮功曹之极,任河东大郡二十一县。
田延年太守,分两部,以督邮尹翁归部汾南,闳孺部汾北,诛锄豪强,奸邪不敢发。
又有东西南北中五部号五部督邮
孙宝京兆,辟掾侯文东部督邮,敕曰:「今日鹰隼始击,当顺天气取奸恶,以成严霜之诛」。
然则浩穰之地,豪强奸恶为良民害,诛锄之义有不容。
已分部从事,大郡犹尔,况京师乎?
唐都河南,本朝为别,有左右军巡使判官,掌凡风火盗贼,及推鞠之事,左掌水北,右掌水南
待制刘公安世尝为之,开封都城,则有加焉。
或以光禄寺丞左军巡事,或命翰林学士枢密直学士各举左右厢授事判官一员。
熙宁三年,始以京朝官曾历通判知县者四人分治京城四厢,凡民有斗讼事,轻者得以决遣。
开封府之请,首辟蔡公确为干当京城左右厢公事,人犹仍旧称,故史谓公自巡官监察御史,后至宰相
继又以开淘渠堑属都水监,救应火烛属巡检司,惟检覆、抄劄、打量、定验、支散,凡奔走之役归之两使臣
中兴,驻跸临安绍兴十一年,先从开封例,城外南北厢置主管公事所,又于城内左右厢增二员,分减在城词讼,寻罢,惟城外如故。
自是以来,七、八十年间,为此官者率更倅贰宰字方在选。
去而登华近者亦有其人,最著者才四三年,范公处义殿中侍御史秘书监王公楠知临安府太府卿,外分守符者往往皆是。
又幸今治平,中外绥靖,众大之区,编户日繁。
南厢四十万,视北厢为倍,民安生乐业,斗讼衰止,无俟乎诛锄。
里闾晏然,歌笑之声相闻,有承平京师之遗风焉。
如湜材下,亦得以滥吹于此,惟知尽心戮力,无负于其职之所当为,乃无毫发可以自见。
犹冀更满,求自放于山林之间,与田夫野老游,想望都门之盛而誇诩之,以为美谈,亦可乐也。
厅壁未有题名,访诸故牍,得自高公某而下至今凡三十有八人,刻诸石,使来者得以继列云。
嘉定十一年六月五日
疏决回崔守折俎劄启 宋末元初 · 赵必𤩪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四二、《覆瓿集》卷四
卑栖枳路,奉台檄以载驰;
藉庇枌私,望使车而百拜。
先生予进,童子何荣。
愧无疏决之能,幸有遭逢之巧。
倏拜折觞之隆赐,仰纫前席之盛心。
三肃登嘉,寸忱侈感。
既非徐稚陈蕃之榻可空;
愿事张忠孙宝之舍已徙。
谢中丞 其一 南朝宋 · 袁淑
 出处:全宋文卷四十四
窃惟此职昭赞,实预损益,必须兼□威正,刺骨穷文,使权家勋族,不敢藉强而侮物。
戚门右姓,不得称雄以掩众。
傅咸治职,臣僚戢惧,孙宝移疾,卿尹皆怠(《御览》二百二十六。)
蒙求 后晋 · 李瀚
四言诗
引用典故:郭奕心醉 望尘 安世三箧 斑衣 鲍靓记井 扁鹊起虢 鳖灵王蜀 伯成辞耕 不占陨车 蔡伦造纸 蔡顺分椹 蔡裔殒盗 曹参趣装 长孺国器 陈群戚容 陈寔遗盗 陈泰挂壁 陈遗饭感 程邈隶书 充国自赞 仇览栖鹰 毛子白龟 郭丹约关 王俭坠车 赵温雄飞 崔烈铜臭 带经 戴封积薪 戴逵破琴 澹台毁璧 邓艾大志 丁公遽戮 丁宽易东 丁兰刻木 东平为善 董奉活燮 董永自卖 杜后生齿 杜林駮尧 杜预建桥 端康相代 端木辞金 郭文游山 恶来多力 二鲍纠慝 樊哙排闼 泛毓字孤 冯衍归里 甘宁奢侈 左慈掷杯 葛丰刺举 公超 龚胜不屈 广汉钩距 苟弟转酷 谷永笔札 顾荣锡炙 杨仆移关 广德从桥 郭贺露冕 郭槐自屈 郭巨将坑 寿王议鼎 何武去思 何晏神伏 和峤专车 贺循儒宗 弘羊心计 弘治凝脂 胡广朴阙 晋武伤指 华歆忤旨 淮南食时 桓谭非谶 桓温奇骨 黄琬对日 黄宪万顷 黄寻飞钱 会稽霞举 张良烧栈 宋宗鸡窗 汲黯开仓 季圭士首 季彦领袖 季野阳秋 纪昌贯虱 纪信诈帝 祭遵布被 蓟训历家 贾氏如皋 贾诩非次 江逌爇鸡 姜诗跃鲤 将闾仰天 诘汾兴魏 晋宣狼顾 京房推律 井春五经 敬姜犹绩 君章拒猎 孔伋缊袍 孔翊绝书 田横感歌 原宪桑枢 李充四部 李恂清约 郦寄卖友 郦生长揖 梁竦庙食 梁习治最 亮陟隔坐 临江折轴 陵母伏剑 灵王出髭 灵运曲笠 一钱 刘昆反火 刘驎高率 刘惔倾酿 刘玄刮席 刘桢平视 刘整交质 龙逢板出 卢植音钟 陆抗尝药 陆玩无人 罗友默记 落下历数 马安四至 马后大练 毛玠公方 蒙恬制笔 孟阳掷瓦 糜竺收资 祢衡一鹗 闵损衣单 宁成乳虎 牛祸 庞俭凿井 裴楷清通 裴頠谈薮 齐景驷千 王濛市帽 千秋小车 秦宓论天 秦彭攀辕 仲容青云 黥布开关 三冬 三王尹京 商受斮涉 叔敖阴德 申嘉私谒 盛吉垂泣 盛彦感螬 石庆数马 时苗留犊 史鱼黜殡 史籀大篆 士衡患多 庶女振风 司马称好 宋弘不谐 宋女愈谨 苏韶鬼灵 宿瘤采桑 孙宝自劾 孙晨藁席 孙绰才冠 孙敬闭户 孙寿折腰 太叔辨洽 嬉戏冠沐猿 陶侃酒限 田骈天口 田文比饭 田豫俭素 王霸冰合 王褒柏惨 王承鱼盗 王充阅市 王导公忠 王敦倾室 王览友弟 王凌呼庙 王戎简要 王商止讹 王述忿狷 王思怒蝇 王忳绣被 王祥守奈 王修辍社 王阳囊衣 王允千里 卫瓘抚床 文宝缉柳 文伯羞鳖 息躬历诋 孝伯痛饮 辛毗引裾 须贾擢发 许慎无双 许询胜具 殷师牛斗 真长望月 荀粲惑溺 颜叔秉烛 严母埽墓 彦国吐屑 晏御扬扬 伊籍一拜 义纵攻剽 翼奉观性 阴方祀灶 隐之感邻 应奉五行 应璩三入 优旃滑稽 虞延剋期 袁盎却座 袁耽俊迈 彦伦鹤怨 凿齿尺牍 翟璜直言 张堪折辕 张昭塞门 赵伦鹠怪 赵孟疵面 赵禹廉倨 郑众不拜 挚仲辞翰 仲文照镜 仲宣独步 周侯山嶷 周嵩狼抗 周兄无慧 周阳暴虐 周镇漏船 朱博乌集 主诺 子罕辞宝 子囊城郢 祖约好财 左思十稔
王戎简要裴楷清通
孔明卧龙,吕望非熊。
杨震关西,丁宽易东
谢安高洁,王导公
匡衡凿壁,孙敬闭户
郅都苍鹰宁成乳虎
周嵩狼抗梁冀跋扈
郗超髯参王珣簿
伏波标柱,博望寻河。
李陵初诗,田横感歌
武仲不休,士衡患多
桓谭非谶王商止讹
嵇吕命驾,程孔倾盖。
剧孟一敌,周处三害。
胡广补阙袁安倚赖。
黄霸政殊,梁习治最
墨子悲丝杨朱泣岐
朱博乌集,萧雉随
杜后生齿灵王出髭
贾谊忌鵩,庄周畏牺。
燕昭筑台郑庄置驿。
瓘靖二妙,岳湛连璧。
郤诜一枝,戴冯重席
邹阳长裾,王符逢掖。
鸣鹤日下,士龙云间。
晋宣狼顾汉祖龙颜。
鲍靓记井羊祜识环。
仲容青云叔夜玉山
毛义捧檄,子路负米。
江革忠孝,王览友弟
萧何定律,叔孙制礼。
葛丰刺举息躬历诋
管宁割席,和峤专车
时苗留犊,羊续悬鱼。
樊哙排闼辛毗引裾
孙楚漱石,郝隆晒书
枚皋诣阙,充国自赞
王衍风鉴,许劭月旦。
贺循儒宗孙绰才冠
太叔辨洽挚仲辞翰
山涛识量,毛玠公
袁盎却座卫瓘抚床
于公高门曹参趣装
庶女振风邹衍降霜。
范丹生尘,晏婴脱粟。
诘汾兴魏鳖灵王蜀
不疑诬金卞和玉。
檀卿沐猴,谢尚鸲鹆。
泰初日月,季野阳秋
荀陈德星,李郭仙舟
王忳绣被,张氏铜钩。
丁公遽戮雍齿先侯。
陈雷胶漆
周侯山嶷会稽霞举
季布一诺阮瞻三语。
郭文游山袁宏泊渚。
黄琬对日秦宓论天
孟轲养素,扬雄草玄。
向秀闻笛,伯牙绝弦。
郭槐自屈南郡犹怜。
鲁恭驯雉宋均去兽。
广客蛇影,殷师牛斗
元礼模楷,季彦领袖
鲁褒神,崔烈铜臭
梁竦庙食赵温雄飞
枚乘蒲轮,郑均白衣。
母伏剑,轲亲断机。
齐后破环谢女解围
凿齿尺牍荀勖音律。
胡威推缣,陆绩怀
罗含吞鸟江淹梦笔
李廞清贞,刘驎高率
蒋诩三径许由一瓢。
杨仆移关杜预建桥
寿王议鼎杜林駮尧
西施捧心,孙寿折腰
灵辄扶轮魏颗结草
逸少倾写,平子绝倒。
澹台毁璧子罕辞宝
东平为善司马称好
公超鲁般云梯。
田单火牛江逌爇鸡
蔡裔殒盗张辽止啼。
陈平多辙,李广成蹊。
陈遵投辖山简倒载。
渊客泣珠,交甫解佩
龚胜不屈孙宝自劾
吕安题凤子猷访戴
董宣彊项,翟璜直言
纪昌贯虱养由号猿。
冯衍归里张昭塞门
苏韶鬼灵,卢充幽婚。
震畏四知,秉去三惑
柳下直道,叔敖阴德
张汤巧诋,杜周深刻
三王尹京二鲍纠慝
孙康映雪车胤聚萤。
李充四部井春五经
谷永笔札顾恺丹青。
戴逵破琴谢敷应星
阮宣杖头毕卓瓮下
文伯羞鳖孟宗寄鲊
史丹青蒲,张湛白马。
隐之感邻王修辍社
阮放八隽江暨四凶
华歆忤旨陈群蹙容。
王浚悬刀,丁固生松。
姜维胆斗,卢植音钟
桓温奇骨邓艾大志
杨修捷对,罗友默记
杜康造酒,苍颉制字。
樗里智囊,边韶经笥。
滕公佳城,王果石崖。
买妻耻醮,泽室犯斋。
马后大练孟光荆钗。
颜叔秉烛宋弘不谐
邓通铜山郭况金穴。
秦彭攀辕侯霸卧辙。
淳于炙輠,彦国吐屑
太真玉台,武子金埒。
巫马戴星,宓贱弹琴。
郝廉留钱,雷义送金。
逢萌挂冠,胡昭投簪
王乔双凫,华佗五禽。
程邈隶书史籀大篆
王承鱼盗丙吉牛喘。
贾琮褰帷,郭贺露冕
冯媛当熊,班女辞辇。
王充阅市董生下帷
平叔傅粉,弘治凝脂
杨生黄雀,毛子白龟
宿瘤采,漆室忧葵。
韦贤满籯,夏侯拾芥。
阮简旷达袁耽俊迈
苏武持节郑众不拜
郭巨将坑董永自卖
仲连蹈海,范蠡泛湖。
文宝温舒截蒲
伯道无儿嵇绍不孤
绿珠坠楼,文君当垆。
伊尹负鼎宁戚叩角。
赵壹坎壈,颜驷蹇剥。
龚遂劝农,文翁兴学。
御扬扬五鹿岳岳
萧珠结绶,王贡弹冠。
庞统展骥,仇览栖鹰
葛亮顾庐,韩信升坛。
王褒柏惨闵损衣单
蒙恬制笔蔡伦造纸
孔伋缊袍祭遵布被
周公握发,蔡邕倒屣。
王敦倾室纪瞻出妓。
暴胜持斧,张纲埋轮
灵运曲笠,林宗折巾。
屈原泽畔,渔父江滨。
魏勃埽门,潘岳望尘
京房推律翼奉观性
甘宁奢侈陆凯贵盛
干木富义于陵辞聘
元凯传癖,伯英草圣
冯异大树,千秋小车
漂母进食,孙钟设瓜
壶公谪天,蓟训历家
刘玄刮席晋惠闻蟆。
伊籍一拜郦生长揖
马安四至应璩三入
郭解借交,朱家脱急。
虞延剋期盛吉垂泣
豫让吞炭,锄麑触槐。
阮孚蜡屐祖约好财
初平起石左慈掷杯
武陵桃源刘阮天台
王俭坠车褚渊落水
季伦锦障,春申珠履。
甄后出拜刘桢平视
胡嫔争摴晋武伤指
石庆数马孔光温树。
翟汤隐操,许询胜具
优旃滑稽落下历数
曼容自免,子平毕娶。
师旷清耳,离娄明目。
仲文照镜临江折轴
栾巴噀酒偃师舞木。
德润佣书,君平卖卜
叔宝玉润,彦辅冰清。
卫后发鬒,飞燕体轻。
玄石沈湎,刘伶解酲
赵胜谢躄,楚庄绝缨。
恶来多力飞廉善走。
赵孟疵面田骈天口
张凭理窟,裴頠谈薮
仲宣独步子建八斗。
广汉钩距弘羊心计
卫青拜幕,去病辞第。
郦寄卖友纪信诈帝
叔不痴周兄无慧
虞卿担簦,苏章负笈。
南风掷孕商受斮涉
广德从桥君章拒猎
应奉五行安世三箧
相如题柱,终军弃繻
孙晨槁席,原宪
端木辞金钟离委珠。
季札挂剑徐稚致刍。
朱云折槛,申屠断鞅。
卫玠羊车王恭鹤氅。
管仲随马,苍舒称象。
丁兰刻木伯瑜泣杖
陈逵豪爽,田方简傲
黄向访主,陈寔遗盗
庞俭凿井阴方祀灶
韩寿窃香王濛市帽
句践投醪,陆抗尝药
孔愉放龟张颢堕鹊。
田豫俭素李恂清约
义纵攻剽周阳暴虐
孟阳掷瓦贾氏如皋
颜回箪瓢,仲蔚蓬蒿。
糜竺收资桓景登高。
雷焕送剑,吕虔佩刀
老莱斑衣黄香扇枕
王祥守奈蔡顺分椹
淮南食时左思十稔
刘惔倾酿孝伯痛饮
女娲补天长房缩地。
季圭士首长孺国器
陆玩无人贾诩非次
何晏神伏郭奕心醉
常林带经高凤漂麦。
孟嘉落帽,庾凯堕帻。
龙逢板出张华台坼。
董奉活燮扁鹊起虢
寇恂借一,何武去思
韩子孤愤,梁鸿五噫。
蔡琰辨琴王粲覆棋。
西门投巫,何谦焚祠。
孟尝还珠,刘昆反火
姜肱共被孔融让果。
相代隔坐
赵伦鹠怪,梁孝牛祸
桓典避马,王尊叱驭
晁错峭直,赵禹廉倨
遗巾帼,备失匕箸
张翰适意,陶潜归去。
魏储南馆,汉相东阁。
楚元置醴,陈蕃下榻。
广利泉涌,王霸冰合
孔融坐满,郑崇门杂。
张堪折辕周镇漏船
郭伋竹马,刘宽蒲鞭。
许史侯盛,韦平相延。
雍伯种玉,黄寻飞钱
王允千里黄宪万顷
虞𩦎才望,戴渊锋颖。
史鱼黜殡子囊城
戴封积薪耿恭拜井
汲黯开仓冯驩折券。
齐景驷千,何曾食万。
顾荣锡炙田文比饭
稚圭蛙鸣,彦伦鹤怨
廉颇负荆,须贾擢发
孔翊绝书申嘉私谒
渊明真长望月
子房取履,释之结袜。
郭丹约关祖逖誓江。
贾逵问事许慎无双
娄敬和亲白起坑降。
萧史台,宋宗鸡窗
王阳囊衣马援薏苡。
刘整交质,五伦十起。
张敞画眉谢鲲折齿。
盛彦感螬姜诗跃鲤
宗资主诺成瑨坐啸。
伯成辞耕严陵去钓。
董遇三馀,谯周独笑。
将闾仰天王凌呼庙
二疏散金,陆贾分橐
慈明八龙,祢衡一鹗
不占陨车子云投阁
魏舒堂堂周舍谔谔。
无盐如漆,姑射若冰。
邾子投火,王思怒蝇
符朗皂白易牙淄渑。
周勃织薄(一作畚非)灌婴贩缯。
马良白眉阮籍青眼
黥布开关张良烧栈
陈遗饭感陶侃酒限
楚昭萍实,束皙竹简。
曼倩三冬陈思七步。
刘宠一钱廉范五裤。
泛毓字孤郗鉴吐哺。
苟弟转酷严母埽墓
洪乔掷水,陈泰挂壁
王述忿狷荀粲惑溺
愈谨敬姜犹绩
鲍照篇翰,陈琳书檄。
浩浩万古,不可备甄。
芟繁摭华,尔曹勉旃。
丹阳尹传序 南梁 · 萧绎
 出处:全梁文卷十七
《传》曰:大夫受郡。
《汉书》曰:尹者正也,及其用人,实难斯授。
广汉和颜接下,子高自辅经术;
孙宝行严霜之诛,袁安留冬日之爱。
自二京版荡,五马南渡,固乃上烛天文,下应地理。
尔其地势,可得而言。
东以赤山成、皋,南以长淮为伊、洛,北以钟山为芒、阜,西以大江为黄河。
既变淮海为神州,亦即丹阳京尹
虽得仁之盛,颇愧前贤;
而眄遇之深,多用宰辅。
皇上受图负衣,宝历惟新。
制礼以告成功,作乐以彰治定。
岂直四三皇,六五帝,孕夏陶周而已哉,若夫位以德叙,德以位成,每念忝莅京河,兹焉四载。
以入安石之门,思勤王之政。
真长之室,想清谈之风,求瘼馀晨,颇多夏景。
今缀采英贤,为《丹阳尹传(《艺文类聚》五十)》。
神宗皇帝1069年12月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六七、《苏文忠公全集》卷二五、《皇朝文鉴》卷五四、《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七一、《崇古文诀》卷二三、《文章正宗》续集卷一八、《璧水群英待问会元》卷一、二七、《永乐大典》卷七五○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六、《文章类选》卷一五、《文编》卷一三、《右编》卷三三、《文章辨体》卷七九、《三续古文奇赏》卷七、《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六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熙宁四年二月□日,殿中丞直史馆判官告院、权开封府推官苏轼谨昧万死再拜上书皇帝陛下:臣近者不度愚贱,辄上封章言买灯事
自知渎犯天威,罪在不赦,席藁私室,以待斧钺之诛。
而侧听逾旬,威命不至,问之府司,则买灯之事,寻已停罢。
乃知陛下不惟赦之,又能听之,惊喜过望,以至感泣。
何者?
改过不吝,从善如流,此尧舜禹汤之所勉强而力行,秦汉以来之所绝无而仅有。
顾此买灯毫发之失,岂能上累日月之明,而陛下翻然改命,曾不移刻,则所谓智出天下,而听于至愚,威加四海,而屈于匹夫。
臣今知陛下可与为尧舜,可与为汤武,可与富民而措刑,可与强兵而伏戎虏矣。
有君如此,其忍负之。
惟当披露腹心,捐弃肝脑,尽力所至,不知其它。
乃者,臣亦知天下之事,有大于买灯者矣,而独区区以此为先者,盖未信而谏,圣人不与,交浅言深,君子所戒,是以试论其小者,而其大者固将有待而后言。
今陛下果赦而不诛,则是既已许之矣,许而不言,臣则有罪,是以愿终言之。
臣之所欲言者三,愿陛下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而已。
人莫不有所恃,人臣恃陛下之命,故能役使小民,恃陛下之法,故能胜服强暴。
至于人主所恃者谁与?
《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
言天下莫危于人主也。
聚则为君民,散则为仇雠,聚散之间,不容毫釐。
故天下归往谓之王,人各有心谓之独夫。
由此观之,人主之所恃者,人心而已。
人心之于人主也,如木之有根,如灯之有膏,如鱼之有水,如农夫之有田,如商贾之有财。
木无根则槁,灯无膏则灭,鱼无水则死,农夫无田则饥,商贾无财则贫,人主失人心则亡。
此必然之理,不可逭之灾也。
其为可畏,从古以然。
茍非乐祸好亡,狂易丧志,则孰敢肆其胸臆,轻犯人心?
子产焚《载书》以弭众言,赂伯石以安巨室,以为众怒难犯,专欲难成
而子夏亦曰:「信,而后劳其民;
未信,则以为厉己也」。
商鞅变法,不顾人言,虽能骤致富强,亦以召怨天下,使其民知利而不知义,见刑而不见德,虽得天下,旋踵而失也。
至于其身,亦卒不免,负罪出走,而诸侯不纳,车裂以徇,而秦人莫哀。
君臣之间,岂愿如此。
宋襄公虽行仁义,失众而亡。
田常虽不义,得众而强。
是以君子未论行事之是非,先观众心之向背。
谢安之用诸桓未必是,而众之所乐,则国以乂安。
庾亮之苏峻未必非,而势有不可,则反为危辱。
自古及今,未有和易同众而不安,刚果自用而不危者也。
今陛下亦知人心之不悦矣。
中外之人,无贤不肖,皆言祖宗以来,治财用者不过三司使副判官,经今百年,未尝阙事。
今者无故又创一司,号曰制置三司条例
使六七少年日夜讲求于内,使者四十馀辈,分行营干于外,造端宏大,民实惊疑,创法新奇,吏皆惶惑。
贤者则求其说而不可得,未免于忧;
小人则以其意而度朝廷,遂以为谤。
谓陛下以万乘之主而言利,谓执政以天子之宰而治财,商贾不行,物价腾踊。
近自淮甸,远及川蜀,喧传万口,论说百端。
或言京师正店,议置监官夔路深山,当行酒禁,拘收僧尼常住,减刻兵吏廪禄,如此等类,不可胜言。
而甚者至以为欲复肉刑,斯言一出,民且狼顾。
陛下与二三大臣,亦闻其语矣。
然而莫之顾者,徒曰我无其事,又无其意,何恤于人言。
夫人言虽未必皆然,而疑似则有以致谤。
人必贪财也,而后人疑其盗;
人必好色也,而后人疑其淫。
何者?
未置此司,则无此谤,岂去岁之人皆忠厚,而今岁之人皆虚浮?
孔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又曰:「必也正名乎」。
今陛下操其器而讳其事,有其名而辞其意,虽家置一喙以自解,市列千金以购人,人必不信,谤亦不止。
制置三司条例司,求利之名也。
六七少年与使者四十馀辈,求利之器也。
驱鹰犬而赴林薮,语人曰,我非猎也,不如放鹰犬而兽自驯。
操网罟而入江湖,语人曰,我非渔也,不如捐网罟而人自信。
故臣以为消谗慝以召和气,复人心而安国本,则莫若罢制置三司条例司
夫陛下之所以创此司者,不过以兴利除害也。
使罢之而利不兴,害不除,则勿罢。
罢之而天下悦,人心安,兴利除害,无所不可,则何苦而不罢。
陛下欲去积弊而立法,必使宰相熟议而后行,事若不由中书,则是乱世之法,圣君贤相,夫岂其然。
必若立法不免由中书,熟议不免使宰相,则此司之设,无乃冗长而无名。
智者所图,贵于无迹。
汉之文、景,《纪》无可书之事,唐之房、杜,《传》无可载之功,而天下之言治者与文、景,言贤者与房、杜。
盖事已立而迹不见,功已成而人不知。
故曰:善用兵者,无赫赫之功。
岂惟用兵,事莫不然。
今所图者,万分未获其一也,而迹之布于天下,已若泥中之斗兽,亦可谓拙谋矣。
陛下诚欲富国,择三司官属漕运使副,而陛下与二三大臣,孜孜讲求,磨以岁月,则积弊自去而人不知。
但恐立志不坚,中道而废。
孟子有言:「其进锐者其退速」。
有始有卒,自可徐徐,十年之后,何事不立。
孔子曰:「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使孔子而非圣人,则此言亦不可用。
《书》曰:「谋及卿士,至于庶人,翕然大同,乃底元吉」。
若违多而从少,则静吉而作凶。
今上自宰相大臣,既已辞免不为,则外之议论,断亦可知。
宰相,人臣也,且不欲以此自污,而陛下独安受其名而不辞,非臣愚之所识也。
君臣宵旰,几一年矣,而富国之效,茫如捕风,徒闻内帑出数百万缗,祠部度五千馀人耳。
以此为术,其谁不能。
且遣使纵横,本非令典。
汉武绣衣直指桓帝遣八使,皆以守宰狼藉,盗贼公行,出于无术,行此下策。
宋文帝元嘉之政,比于文、景,当时责成郡县,未尝遣使。
及至孝武,以为郡县迟缓,始命台使督之,以至萧齐,此弊不革。
景陵王子良上疏,极言其事,以为此等朝辞禁门,情态即异,暮宿村县,威福便行,驱追邮传,折辱守宰,公私劳扰,民不聊生。
唐开元中宇文融奏置劝农判官使斐宽等二十九人,并摄御史,分行天下,招携户口,检责漏田。
张说、杨玚、皇甫璟、杨相如皆以为不便,而相继罢黜。
虽得户八十馀万,皆州县希旨,以主为客,以少为多。
及使百官集议都省,而公卿以下,惧威势,不敢异辞。
陛下试取其《传》而读之,观其所行,为是为否?
近者均税宽恤,冠盖相望,朝廷亦旋觉其非,而天下至今以为谤。
曾未数岁,是非较然。
臣恐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且其所遣,不适宜。
事少而员多,人轻而权重。
夫人轻而权重,则人多不服,或致侮慢以兴争。
事少而员多,则无以为功,必须生事以塞责。
陛下虽严赐约束,不许邀功,然人臣事君之常情,不从其令而从其意。
今朝廷之意,好动而恶静,好同而恶异,指趣所在,谁敢不从。
臣恐陛下赤子,自此无宁岁矣。
至于所行之事,行路皆知其难。
何者?
汴水浊流,自生民以来,不以种稻
秦人之歌曰:「泾水一石,其泥数斗。
且溉且粪,长我禾黍」。
何尝言长我粳稻耶?
今欲陂而清之,万顷之,必用千顷之陂,一岁一淤,三岁而满矣。
陛下遽信其,即使相视地形,万一官吏茍且顺从,真谓陛下有意兴作,上糜帑廪,下夺农时,堤防一开,水失故道,虽食议者之肉,何补于民。
天下久平,民物滋息,四方遗利,盖略尽矣。
今欲凿空访寻水利,所谓即鹿无虞
岂惟徒劳,必大烦扰。
凡有擘画利害,不问何人,小则随事酬劳,大则量才录用
若官私格沮,并重行黜降,不以赦原,若材力不办兴修,便许申奏替换,赏可谓重,罚可谓轻。
然并终不言诸色人妄有陈或官私误兴工役,当得何罪。
如此,则妄庸轻剽,浮浪奸人,自此争言水利矣。
成功则有赏,败事则无诛。
官司虽知其疏,岂可便行抑退。
所在追集老少,相视可否,吏卒所过,鸡犬一空。
若非灼然难行,必须且为兴役。
何则?
格沮之罪重,而误兴之过轻。
人多爱身,势必如此。
且古陂废堰,多为侧近冒耕,岁月既深,已同永业,茍欲兴复,必尽追收,人心或摇,甚非善政。
又有好讼之党,多怨之人,妄言某处可作陂渠,规坏所怨田产,或指人旧业,以为官陂,冒佃之讼,必倍今日。
臣不知朝廷本无一事,何苦而行此哉。
自古役人,必用乡户,犹食之必用五谷,衣之必用丝麻,济川之必用舟楫,行地之必用牛马,虽其间或有以他物充代,然终非天下所可常行。
今者徒闻江浙之间,数郡雇役,而欲措之天下,是犹见燕晋之枣栗,岷蜀之蹲鸱,而欲以废五谷,岂不难哉。
又欲官卖所在坊场,以充衙前雇直,虽有长役,更无酬劳,长役所得既微,自此必渐衰散,则州郡事体,憔悴可知。
士大夫捐亲戚,弃坟墓,以从宦于四方者,宣力之馀亦欲取乐,此人之至情也。
若凋弊太甚,厨传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太平之盛观。
陛下诚虑及此,必不肯为。
且今法令莫严于御军,军法莫严于逃窜,禁军三犯,厢军五犯,大率处死
然逃军半天下,不知雇人为役,与厢军何异。
若有逃者,何以罪之,其势必轻于逃军,则其逃必甚于今日,为其官长,不亦难乎?
近者虽使乡户颇得雇人,然而所雇逃亡,乡户犹任其责。
今遂欲于两税之外,另立一科,谓之庸钱,以备官雇。
则雇人之责,官所自任矣。
唐杨炎废租庸调以为两税,取大历十四年应干赋敛之数,以定两税之额,则是租调与庸,两税既兼之矣。
今两税如故,柰何复欲取庸。
圣人之立法,必虑后世,岂可于两税之外,别出科名哉!
万一不幸,后世有多欲之君,辅之以聚歛之臣,庸钱不除,差役仍旧,使天下怨讟,推所从来,则必有任其咎者矣。
又欲使坊郭等第之民,与乡户均役,品官形势之家,与齐民并事。
曰:「《周礼》田不耕者出屋粟,宅不毛者有里布。
而汉世宰相之子,不免戍边」。
此其所以藉口也。
古者官养民,今者民养官。
给之以田而不耕,劝之以农而不力,于是乎有里布屋粟夫家之征。
今民无以为生,去为商贾,事势当尔,何名役之。
且一岁之戍,不过三日,三日之雇,其直三百。
今世三大户之役,自公卿以降,毋得免者,其费岂特三百而已。
大抵事若可行,不必皆有故事。
若民所不悦,俗所不安,纵有经典明文,无补于怨。
若行此二者,必怨无疑。
女户单丁,盖天民之穷者也。
古之王者,首务恤此。
而今陛下首欲役之,此等茍非户将绝而未亡,则是家有丁而尚幼,若假之数岁,则必成丁而就役,老死而没官。
富有四海,忍不加恤。
孟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春秋》书「作丘甲」、「用田赋」,皆重其始为民患也。
青苗放钱,自昔有禁。
今陛下始立成法,每岁常行,虽云不许抑配,而数世之后,暴君污吏,陛下能保之欤?
异日天下恨之,国史记之曰,青苗钱自陛下始,岂不惜哉!
且东南买绢,本用见钱,陕西粮草,不许折兑,朝廷既有著令,职司又每举行。
然而买绢未尝不折盐,粮草未尝不折钞,乃知青苗不许抑配之,亦是空文
只如治平之初拣刺义勇,当时诏旨慰谕,明言永不戍边,著在简书,有如盟约。
于今几日,议论已摇,或以代还东军,或欲抵换弓手,约束难恃,岂不明哉。
纵使此令决行,果不抑配,计其间愿请之户,必皆孤贫不济之人,家若自有赢馀,何至与官交易。
此等鞭挞已急,则继之逃亡,逃亡之馀,则均之邻保。
势有必至,理有固然。
且夫平之为法也,可谓至矣,所守者约,而所及者广。
借使万家之邑。
止有千斛,而谷贵之际,千斛在市,物价自平。
一市之价既平,一邦之食自足,无操瓢乞丐之弊,无里正催驱之劳。
今若变为青苗,家贷一斛,则千户之外,孰救其饥?
常平官钱,患其少,若尽数收籴,则无借贷,若留充借贷,则所籴几何,乃知常平青苗,其势不能两立,坏彼成此,所丧愈多,亏官害民,虽悔何逮。
臣窃计陛下欲考其实,则必亦问人,人知陛下方欲力行,必谓此法有利无害。
以臣愚见,恐未可凭。
何以明之?
臣顷在陕西,见刺义勇,提举诸县,臣尝亲行,愁怨之民,哭声振野。
当时奉使还者,皆言民尽乐为。
希合取容,自古如此。
不然,则山东之盗,二世何缘不觉?
南诏之败,明皇何缘不知?
今虽未至于此,亦望陛下审听而已。
汉武之世,财力匮竭,用买人桑弘羊,买贱卖贵,谓之均输。
于时商贾不行,盗贼滋炽,几至于乱。
孝昭既立,学者争排其霍光顺民所欲,从而予之,天下归心,遂以无事。
不意今者此论复兴。
立法之初,其尚浅,徒言徙贵就贱,用近易远。
然而广置官属,多出缗钱,豪商大贾,皆疑而不敢动,以为虽不明言贩卖,然既已许之变易变易既行,而不与商贾争利者,未之闻也。
夫商贾之事,曲折难行,其买也先期而与钱,其卖也后期而取直,多方相济,委曲相通倍称之息,由此而得。
今官买是物,必先设官置吏,簿书廪禄,为费已厚,非良不售,非贿不行,是以官买之价,比民必贵,及其卖也,弊复如前,商贾之利,何缘而得。
朝廷不知虑此,乃捐五百万缗以予之。
此钱一出,恐不可复。
纵使其间薄有所获,而征商之额,所损必多。
今有人为其主牧牛羊,不告其主,而以一牛易五羊。
一牛之失,则隐而不言,五羊之获,则指为劳绩。
陛下以为坏常平而言青苗之功,亏商税而取均输之利,何以异此?
陛下天机洞照,圣略如神,此事至明,岂有不晓?
必谓已行之事,不欲中变,恐天下以为执德不一,用人不终,是以迟留岁月,庶几万一,臣窃以为过矣。
古之英主,无出汉高
郦生谋挠楚权,欲复六国,高祖曰善,趣刻印,及闻留侯之言,吐哺而骂之曰,趣销印。
夫称善未几,继之以骂,刻印、销印,有同儿戏。
何尝累高祖之知人,适足明圣人之无我。
陛下以为可而行之,知其不可而罢之,至圣至明,无以加此。
议者必谓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故劝陛下坚执不顾,期于必行。
此乃战国贪功之人,行险侥倖之,陛下若信而用之,则是徇高论而逆至情,持空名而邀实祸,未及乐成,而怨已起矣。
臣之所愿结人心者,此之谓也。
士之进言者,为不少矣,亦尝有以国家之所以存亡、历数之所以长短告陛下者乎?
夫国家之所以存亡者,在道德之浅深,不在乎强与弱;
历数之所以长短者,在风俗之厚薄,不在乎富与贫。
德诚深,风俗诚厚,虽贫且弱,不害于长而存。
德诚浅,风俗薄,虽强且富,不救于短而亡。
人主知此,则知所轻重矣。
是以古之贤君,不以弱而忘道德,不以贫而伤风俗,而智者观人之国,亦以此而察之。
齐至强也,周公知其后必有篡弑之臣。
卫至弱也,季子知其后亡。
吴破楚入郢,而陈大夫逢滑知楚之必复。
晋武既平吴,何曾知其将乱。
隋文既平陈,房乔知其不久。
元帝斩郅支,朝呼韩,功多于武、宣矣,偷安而王氏之衅
宣宗收燕赵,复河湟,力强于宪、武矣,消兵而庞勋之乱起。
故臣愿陛下务崇道德而厚风俗,不愿陛下急于有功而贪富强。
使陛下富如隋,强如秦,西取灵武,北取燕蓟,谓之有功可也,而国之长短,则不在此。
夫国之长短,如人之寿夭,人之寿夭在元气,国之长短在风俗。
世有豗羸而寿考,亦有盛壮而暴亡。
若元气犹存,则豗羸而无害。
及其已耗,则盛壮而愈危。
是以善养生者,慎起居,节饮食,导引关节,吐故纳新。
不得已而用药,则择其品之上、性之,可以久服而无害者,则五脏和平而寿命长。
不善养生者,薄节慎之功,迟吐纳之效,厌上药而用下品,伐真气而助强阳,根本已空,僵仆无日。
天下之势,与此无殊。
故臣愿陛下爱惜风俗,如护元气。
古之圣人,非不知深刻之法可以齐众,勇悍之夫可以集事,忠厚近于迂阔,老成初若迟钝。
然终不肯以彼而易此者,知其所得小而所丧大也。
曹参贤相也,曰慎无扰狱市。
黄霸,循吏也,曰治道去泰甚。
或讥谢安以清谈废事,笑曰,秦用法吏,二世而亡。
刘晏度支,专用果锐少年,务在急速集事,好利之党,相师成风。
德宗初即位,擢崔祐甫为相。
祐甫以道德宽大,推广上意,故建中之政,其声翕然,天下想望,庶几贞观。
卢杞为相,讽上以刑名整齐天下,驯致浇薄,以及播迁。
我仁祖之驭天下也,持法至宽,用人有叙,专务掩覆过失,未尝轻改旧章。
然考其成功,则曰未至,以言乎用兵,则十出而九败,以言乎府库,则仅足而无馀。
徒以德泽在人,风俗知义。
是以升遐之日,天下如丧考妣,社稷长远,终必赖之。
仁祖可谓知本矣。
今议者不察,徒见其末年吏多因循,事不振举,乃欲矫之以苛察,齐之以智能,招来新进勇锐之人,以图一切速成之效,未享其利,浇风已成。
且大时不齐,人谁无过,国君含垢,至察无徒。
若陛下多方包容,则人材取次可用,必欲广置耳目,务求瑕疵,则人不自安,各图茍免,恐非朝廷之福,亦岂陛下所愿哉。
汉文欲拜虎圈啬夫,释之以为利口伤俗,今若以口舌捷给而取士,以应对迟钝而退人,以虚诞无实为能文,以矫激不仕为有德,则先王之泽,遂将散微。
自古用人,必须历试
虽有卓异之器,必有已成之功,一则使其更变而知难,事不轻作,一则待其功高而望重,人自无辞。
昔先主以黄忠为后将军,而诸葛亮忧其不可,以为忠之名望,素非关、张之伦,若班爵遽同,则必不悦,其后关羽果以为言。
黄忠豪勇之姿,以先主君臣之契,尚复虑此,况其他乎,世谓汉文不用贾生,以为深恨。
臣尝推究其旨,窃谓不然。
贾生固天下之奇才,所言亦一时之良策。
然请为属国欲以系单于,则是处士之大言,少年之锐气。
高祖以三十万众,困于平城当时将相群臣,岂无贾生之比,三表五饵,人知其疏,而欲以困中行说不可信矣。
兵,凶器也,而易言之,正如赵括之轻秦,李信之易楚。
文帝亟用其,则天下殆将不安。
使贾生尝历艰难,亦必自悔其,施之晚岁,其术必精,不幸丧亡,非意所及。
不然,文帝岂弃材之主,绛,灌岂蔽贤之士。
至于晁错号刻薄文帝之世,止于太子家令,而景帝既立,以为御史大夫申屠嘉贤相,发愤而死,纷更政令,天下骚然。
及至七国发难,而之术亦穷矣。
文、景优劣,于斯可见。
大抵名器爵禄,人所奔趋,必使积劳而后迁,以明持久而难得。
则人各安其分,不敢躁求。
今若多开骤进之门,使有意外之得,公卿侍从,跬步可图,其得者既不肯以侥倖自名,则其不得者必皆以沉沦为恨。
使天下常调,举妄心,耻不若人,何所不至,欲望风俗之厚,岂可得哉?
选人之改京官,须十年以上。
荐更险阻,计析毫釐。
其间一事聱牙至终身沦弃。
今乃以一言之荐,举而与之,犹恐未称,章服随至。
使积劳久次而得者,何以厌服哉?
夫常调之人,非守则令,员多阙少,久已患之,不可复开多门以待巧进。
若巧者侵夺已甚,则拙者迫怵无聊,利害相形,不得不察。
故近岁朴拙之人愈少,而巧佞之士益多。
惟陛下重之惜之,哀之救之。
如近日三司献言,使天下郡选一人,催驱三司文字,许之先次指射以酬其劳,则数年之后,审官吏部,又有三百馀人得先占阙,常调待次,不其愈难,此外勾当发运均输,按行农田水利,已振监司之体,各怀进用之心,转对者望以称旨而骤迁,奏课者求为优等而速化,相胜以力,相高以言,而名实乱矣。
惟陛下以简易为法,以清净为心,使奸无所缘,而民德归厚
臣之所愿厚风俗者,此之谓也。
古者建国,使内外相制,轻重相权
如周如唐,则外重而内轻。
如秦如魏,则外轻而内重。
内重之弊,必有奸臣指鹿之患。
外重之弊,必有大国问鼎之忧。
圣人方盛而虑衰,常先立法以救弊。
我国家租赋籍于计省,重兵聚于京师,以古揆今,则似内重。
恭惟祖宗所以深计而预虑,固非小臣所能臆度而周知。
然观其委任台谏之一端,则是圣人过防之至计。
历观秦、汉以及五代谏诤而死,盖数百人。
而自建隆以来,未尝罪一言者,纵有薄责,旋即超升,许以风闻,而无官长,风采所系,不问尊卑。
言及乘舆,则天子改容;
事关廊庙,则宰相待罪。
仁宗之世,议者讥宰相但奉行台谏风旨而已。
圣人深意,流俗岂知。
台谏固未必皆贤,所言亦未必皆是,然须养其锐气而借之重权者,岂徒然哉,将以折奸臣之萌,而救内重之弊也。
夫奸臣之始,以台谏折之而有馀;
及其既成,以干戈取之而不足。
今法令严密,朝廷清明,所谓奸臣,万无此理。
然而养猫所以去鼠,不可以无鼠而养不捕之猫。
畜狗所以防奸,不可以无奸而畜不吠之狗。
陛下得不上念祖宗设此官之意,下为子孙立万一之防,朝廷纪纲,孰大于此?
臣自幼小所记,及闻长老之谈,皆谓台谏所言,常随天下公议,公议所与,台谏亦与之,公议所击,台谏亦击之。
及至英庙之初,始建称亲之议,本非人主大过,亦无礼典明文,徒以众心,公议不允,当时台谏,以死争之。
今者物论沸腾,怨讟交至,公议所在,亦可知矣,而相顾不发,中外失望。
夫弹劾积威之后,虽庸人亦可奋扬
风采消委之馀,虽豪杰有所不能振起
臣恐自兹以往,习惯成风,尽为执政私人,以致人主孤立,纪纲一废,何事不生。
孔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欤?
其未得之也,患得之;
既得之,患失之。
茍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臣始读此书,疑其太过,以为鄙夫之患失,不过备位而茍容。
及观李斯蒙恬之夺其权,则二世以亡秦,卢杞李怀光之数其恶,则误德宗以再乱。
其心本于患失,而其祸乃至于丧邦。
孔子之言,不为过。
是以知为国者,平居必有忘躯犯颜之士,则临难庶几有徇义守死之臣。
若平居尚不能一言,则临难何以责其死节?
人臣茍皆如此,天下亦曰殆哉。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和如和羹,同如济水。
孙宝有言:「周公上圣,召公大贤,犹不相悦,著于经典。
两不相损」。
晋之王导,可谓元臣,每与客言,举坐称善,而王述不悦,以为人非尧舜,安得每事尽善,亦歛衽谢之。
若使言无不同,意无不合,更唱迭和,何者非贤。
万一有小人居其间,则人主何缘知觉。
臣之所愿存纪纲者,此之谓也。
臣非敢历诋新政,苟为异论,如近日裁减皇族恩例、刊定任子条式、修完器械、阅习鼓旗,皆陛下神算之至明,乾刚之必断,物议既允,臣敢有词。
至于所献之三言,则非臣之私见,中外所病,其谁不知。
昔禹戒舜曰:「无若丹朱傲,惟慢游是好」。
舜岂有是哉!
周公成王曰:「毋若商王受之迷乱,酗于酒德」。
成王岂有是哉!
周昌汉高为桀、纣,刘毅以晋武为桓、灵,当时人君,曾莫之罪,而书之史册,以为美谈。
使臣所献三言,皆朝廷未尝有此,则天下之幸,臣与有焉。
若有万一似之,则陛下可不察。
然而臣之为计,可谓愚矣。
以蝼蚁之命,试雷霆之威,积其狂愚,岂可数赦,大则身首异处,破坏家门,小则削籍投荒,流离道路。
虽然,陛下必不为此,何也?
臣天赋至愚,笃于自信。
向者与议学校贡举,首违大臣本意,已期窜逐,敢意自全。
而陛下独然其言,曲赐召对,从容久之,至谓臣曰:「方今政令得失安在,虽朕过失,指陈可也」。
臣即对曰:「陛下生知之性,天纵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断,但患求治太速,进人太锐,听言太广」。
又俾具述所以然之状。
陛下领之曰:「卿所献三言,朕当熟思之」。
臣之狂愚,非独今日,陛下容之久矣。
岂其容之于始而不赦之于终,恃此而言,所以不惧。
臣之所惧者,讥刺既众,怨仇实多,必将诋臣以深文,中臣以危法,使陛下虽欲赦臣而不可得,岂不殆哉。
死亡不辞,但恐天下以臣为戒,无复言者,是以思之经月,夜以继昼,表成复毁,至于再三。
感陛下听其一言,怀不能已,卒吐其
惟陛下怜其愚忠而卒赦之,不胜俯伏待罪忧恐之至。
罗主簿妻朱氏挽词二首 其一 甲戌 南宋 · 周必大
五言律诗 押歌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早岁从孙宝,中年训孟轲
节高资内助,机断激儒歌。
枳棘鸾先逝,云霄鹤(四库本作鹗)正摩。
即看膺命服(原作眼,据四库本改),何遽掩卷阿。
庐陵主簿李子贤东顷示长笺用刘元城主簿可教事去秋复惠楚词皆未果答今代还索言老谬勿哂庚申 南宋 · 周必大
七言律诗 押盐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地跨江闽秀气兼,玉成界尺直方廉。
西曹久处习凿齿,高士谁知孙子严
我愧元城题品重,君能楚些笔锋铦。
天门底用相吹送,公道今方拔滞淹。
庶言同则绎1055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五三、《苏文忠公全集》卷六、《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一二八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书》曰:「出入自尔师虞,庶言同则绎」。
虞之为言度也,出纳之际,庶言之所在也,必得我师焉。
夫言有同异,则听者有所考:言其利也,必有为利之道
言其害也,必有致害之理。
反复论辩廷议,而众决之:长者必伸,短者必屈焉;
真者必遂,伪者必窒焉。
故邪正之相攻,是非之相稽,非君子之所患。
君子之所患者,庶言同而已。
考同者莫若绎,古者谓䌷绎,䌷丝者必求其端,究其所终。
《太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
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
《君陈》之所谓绎者,《太甲》之所谓求也。
孙宝有言:「周公大圣,召公大贤,犹不相说,著于经典,两不相损」。
晋王导辅政,每与客言,举坐称善。
王述责之曰:「人非尧舜,安得每事尽善」。
亦敛衽谢之。
古之君子,其畏同也如此。
同而不绎,其患有不可胜言者矣。
李彦允等入宗正籍诏 盛唐 · 玄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三十一
古之宗盟。异姓为后。
王者设教。莫遗其亲。
殿中侍御史李彦允等奏称。与朕同承凉武昭王后。
请甄叙者。源流实同。
谱牒犹著。虽子孙千亿。
各散于一方。而本枝百代。
何殊于近属。况有陈请。
所宜敦叙。自今巳后。
凉武昭王孙宝巳下。绛郡姑臧燉煌武阳等四房子孙。
并宜隶入宗正。编诸属籍。
以明尊本之道。用广亲亲之化。
潭州刘教授时可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七○、《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六、《启隽类函》卷一○七
孙宝之灶,既竭吾财;
仲尼之墙,此非子坐。
怀哉解去,贤者鼎来。
是虽期会之偶然,强曰交承亦可也。
恭惟某官学有源本,行无瑕玼。
自题千佛之姓名,宜展三神之步武。
居官能大,何嫌枳棘之栖;
匪我求蒙,思乐之采。
槃槃潭府,荦荦楚材。
人非生知之,其必由学;
教亦多术矣,先致其知。
道本诸身,士速哉肖。
舞雩沂水共观夫子之循循;
发轫天津,即继诸公之衮衮。
某强颜越俎,矫首望尘。
佩有若之环,此难久假;
叱王尊之驭,所冀疾驱。
董制置居谊辟充成都抚干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七二、《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九、《永乐大典》卷一八四○三
簿领抗尘,自分湘滨之憔悴;
帅幢辟属,许令蜀道之攀缘。
初无待于恳祈,便力为之振拔。
请裁四六,少谢万分。
切观我宋帅蜀之臣,无若后赵前张之懿。
忠定之荐辟,必方廉恬退之人;
清献之奏扬,皆骨鲠敢言之士。
欲济其美,在简乃僚。
伏念某殖学不丰,闻道尤浅。
怵于为养,强营三釜之谋;
拙不适时,竟堕一科之底。
谓屠龙之可学,又画虎之不成。
孙宝安得自高,且栖矮屋;
王珣能令,偶傍辕门。
其实出朱入墨之材,终非泛绿依红之器。
骇从臣之出牧,指尊选以见招。
我犹未免乡人,固应累陶镕之造;
翁真善干国事,何至须斗筲之材。
闻已笺阊阖之风,欲共泛瞿塘之水。
成都万事好,每歌谁能委圭币之诗;
长沙千里平,恐发忍著主衣裳之笑。
进退维谷,伛偻循墙。
及见文移,不容控避。
鲍叔真能知我,他复谁知;
政身未可许人,盍为公许。
恭惟某官含弘光大,明允笃诚,亲结冕旒,进仪笔橐,昼日三接而天心默契,终岁九迁而人望尚奢。
节使燕,言面无几微之见;
三刀梦益,气色归号令之明。
欲择幕宾,必先朝彦
况几两几驷而出,定多骥尾之攀;
何一琴一龟之馀,亦取鹤翎之短。
以识字有数为敏赡淹该之学,以多言数穷为贯穿通达之材,自视歉然,公言过矣。
然已入朝取良马之数,难更作夕避长蛇之疑。
某敢不澡雪此心,鞭磨所学?
铭诸肺腑,惟国士遇之,国士报之;
借以齿牙,乃执事事也,执事责也。
纵使尽无用于世,亦将求不辱其门。
举李生何辞,当谨佩爱直之赠;
董公从事,岂但陪合乐之嬉。
长江李主簿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九六、《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三五
出幕罔功,讵堪再辱;
分符非据,恐负三荣。
所幸在贤者之邦,或可冀忠焉之诲。
恭惟某官学探圣处,誉蔼明时。
柱史五千言,潜心有素;
邺侯三万轴,载腹不遗。
薄蓬莱,暂栖枳棘。
王珣能令,不足为欤;
孙宝安得自高,聊复尔耳
某滥守和义,盖择里仁,无以我公归兮,便解凝尘之榻;
事其大夫贤者,惠之止水之盂。
代回永丰洪簿樒启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九六、《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三五
陶潜之丘壑,方此息交;
孙宝之比邻,惠然执讯。
顾有复也,何以报之。
恭惟某官地望穹华,人门炳蔚。
故国非乔木,信有典刑;
用人如积薪,宁分先后?
暂勾朱之游戏,伫荐墨之飞腾。
某已乞垂车,殆难推毂。
俟有可乘之间,讵敢蔽贤;
设或未同而言,则惧辱命。
范主簿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九六、《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三五
君子实写我心,未遑走谒;
主簿能令,猥辱飞笺。
既劳十部之临,敢废七襄之报?
恭惟某官器姿瑰硕,学问醇明。
胸中十万之甲兵,吐为笔阵;
砚里三千之礼乐,俯拾儒科。
便应策足于要津,底用抬头于矮屋。
两府孙宝为可,如彼斯何;
百里非仇览所栖,自此升矣。
某偶巢燕幕,例拜鱼书。
遗我翠织成,欲卷还而不敢;
报之青玉案,愧营度之无奇。